听到墨子这样说,适暗暗欣喜,又急忙补充道:“胡非子此去临淄,他也经历了牛阑邑之战,有些事也可以顺便做一些。”
“前往临淄,可以走的慢一些。从滕地过越国,经越都琅琊,大张旗鼓入齐。”
“当年公尚过游越,也有不少墨者见过越王,正好可以试探一下越人虚实……也可以,让越人以为……滕复国之事,是齐人与我们合谋!”
他说完,墨子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妙!”
这一次前往齐国,根本也不是说动齐国出击越人,齐国现在暂时没能力外扩,只能是“威慑”。
墨子心想,如果按照适说的那样,让墨家大张旗鼓地从越国都城琅琊经过,进入齐境,然后墨家在这边忽然出击滕地,越国会怎么想?
越国必然会认为是齐国在后面做推手,至少也觉得齐国是知晓情况的。到时候即便齐国什么都没做,这个黑锅也背定了。
琅琊就在齐国旁边,对于齐国的动向越人不可能不考虑在内。到时候便会分出兵力提防齐国,前往滕地的越人数量就不会太多。
毕竟越王不太可能太过重视墨家,而齐国终究还是越人头顶压着的大国,又有几年前的参乘之辱与两城之怨。
在场的其余人也咂摸出味道后,禽滑厘道:“嗯,适这样说,我也想到一策。”
“胡非子既与适和孟胜一同守过牛阑邑,牛阑邑战况他也知晓。依靠咱们的书册这件事也早早传遍了临淄,齐国也必想要借此来防备边城。”
“齐与三晋有盟,不得修平阴段的长城。但是对越人的威胁,齐人正想要用墨家的守城术和守城器械。”
“自莒城到琅琊之间,齐人一直担忧越人北上。这也是一个可以说服田氏的说辞。”
“倘若齐人只是修筑防御性的城墙,这在越人眼中,也正是与我们合力复谋滕地的证明。到时候越人必然恐慌,不可能倾其全力放弃琅琊前往滕地。”
齐国长城修得早,之前廪丘三晋伐齐之战,盟约中就明确规定不得维护平阴段的长城,为了方便晋人下次讨伐。
齐人现在元气未复,这个条件肯定是要遵守的,不敢违背。可是越国的都城琅琊那里,却不在盟约的范围之内,而且距离琅琊不过几十里就是齐国重兵防御的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