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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群敌环顾,适不等他人先说,自己却先借柑橘而出言羞辱,其余人自然不敢轻易开口以免取辱。”

“我看今日,怕是无人再敢想要用言辞来对付我们墨家了。”

自忖若是自己,只怕也不能一时间靠一枚橘子先发制人,以致满场无人敢于出声,心中也自佩服。

再看适行事,当真是大大方方。

席间各色餐具,适并不遵守使用餐具的规范,原本只是用来吃“有菜之羹”的筷子,被适当做全部餐具来用,可是在场贵族与近侍被他刚才的气势所摄,无一人出声指责。

只怕甚至有不少人以为适是刻意为之,就是等待机会设下陷阱反击别人。

正首的楚王回味着适刚才的那番金玉其外败穰其中的话,心中亦是暗赞。

心想早就听闻此人习善言辞,锐利若箭镞,自己本就没有想要招惹此人,可是此人却先发制人,主动招惹了别人。

再一想,也明白墨家的态度,经常指着世卿贵族都不是什么贤才,加之墨家和在场贵族之间有极大私怨,不是几句好话能够化解的。

既是这样,那就不如先行辱骂,以免一个人要应对一群人。正如猛虎与群狼相斗,总需要先行吼叫几声让群狼知晓自己本事,不要轻易上前。

金玉其外败穰其中的话,楚王虽觉得有道理,可是面上还不能称赞。

因为墨家这群人可以不顾及贵族的情面,什么话都能说。可他这个作为的君主的,此时根本没有和贵族们翻脸的资本,这时候也只能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思索之后,熊疑轻笑道:“墨家言辞,向来锐利。尚贤赏罚之说,是有道理的,只是岂不闻昔年子张、子夏之比?仲尼曰:过犹不及。”

“《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夏书》曰:与其杀不幸,宁失不经。”

“《商颂》曰: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