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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这八字,顿觉清奇,虽不如青出于蓝惊人,却也是难得佳句。

屋檐之下,是那传闻中的草帛窗,《乐土》谶歌四处流传,这草帛封窗的梦想在淮河以北的许多大城早已成为一种梦想。

最旁边的房屋外,支着一片芦苇席编成了凉棚,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少人面带痛色。

凉棚之下,显是墨家的医者,一身在众人看来古怪而又可以接受的“巫觋”之袍,皆是白色,看起来也是沛邑特产的鬼布棉花所缝制。

长桑君常年行医,只看了一眼排队诸人,便知道这些人必是患者,扶老携幼,聚集此地。

再看凉棚之下坐着的几名穿着巫觋袍的墨家医者,长桑君倒也不奇怪里面坐着几个女人。

楚地女人多有为女巫的,巫医不分,墨家在楚地流传也广,女人为医这种事此时倒也常见。

凉棚下的那个女人,年纪约莫二十,眉眼展开,偶尔说话露出牙齿,比起别人要白一些,显然也是墨者强制要求的清理牙齿的习惯造成的。

女人头戴一个棉布小帽,弯若小船,身上披着别人眼中的“巫袍”,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正对一患者摇头。

与长桑君同行之人,自然对此不感兴趣,只是看着旁边几间屋子上的牌字,询问那是做什么用的。

秦缓与长桑君却是医者,来沛邑本就是为了救天下之人,见了同行,不由好奇。

长桑君自信于自己的手段,也自信于自己对医药的知晓,但是墨家传播的许多学识也让他受益匪浅,更有一些古怪的治病手段是他之前所不知晓的。

更为奇怪的是墨家那名适的,对于一些人体结构的理解和讲诉,让长桑君颇有恍然大悟之感,又曾以尸体验证,确实如此,因此长桑君以为墨家医术必有过人之处。

可等他从边上靠近那女巫之后,却听那女巫以宋地方言对那患者说道:“这样的病,我是不能够治疗的。我医术有限,实在是没有办法……”

秦缓不曾游历,自然听不太懂这里的宋地方言。

长桑君却游历各国,方言精通,之前听那患者一说病症,又观其颜色,心中已经八九不离十,这并非是什么疑难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