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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认输之后,他却道:“即便这个道理是对的,即便熊当未死弭兵成盟,二十年内中原和平。”

“可先生所谓标本之术,这是治标不治本。”

“二十年后,晋楚节用发展,人口增多,火药列装,届时难道他们还会遵守盟约吗?你难道可以确保说服魏侯楚王兼爱非攻吗?”

“如果不能,那么二十年后战乱又起,届时又该怎么办?”

“杀不杀熊定,并无区别。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想将来该怎么利天下,怎么才能真正的让天下定于一,怎么才能建成乐土以利九州!”

巫马博正欲反驳,墨子叹息道:“罢,此事难决,且以多少来决断吧。禽滑厘既不在,便不只以悟害表决,部首也参与吧。”

这是改组之后墨家的规矩,这件事看似关系到天下二十年的安危,实则是关系到两种路线。

到底是继续坚持以往的将希望寄托在平衡、王公贵族带头之上?

还是彻底放弃幻想,哪怕放弃二十年的可笑和平的幻想,做最坏的打算,彻底改变墨家今后的路线?

在之前,这两条线并不冲突。

墨子可以借助武力守城,也会前往鲁国的时候告诉鲁国借助天下势力平衡维护和平。

墨子可以派人劝说游说天下好战之君,也可以在沛县发展墨家的势力,达成商丘一战震撼天下。

可现在,这个看似可以并行的路,终于出现了分歧,也终于被发觉这是掩盖不住的矛盾,这就不得不解决了。

墨子是希望天下和平的,可他也知道适的话有道理。

若是派人刺杀了熊定,或许天下真的会有二十年的和平。

自己生前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