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君子院有对庶民院提议的否决权,这是贵族的底线,也是不至于胎死腹中的保证。
只是贵族的君子院和平民的庶民院之间的矛盾,很难调和,时间一久,必然会出现最为怪异的局面:
君子院动用否决权,否决掉了庶民院关于取消君子院否决权的提议……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学习成长了许多年的商丘民众就会怀疑规矩本身的神圣性。是立新的规矩?还是因为规矩本身神圣所以遵守规矩所带来的结果?
这不是此时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且也不是民众应该先想到的问题,这应该交给询政院出现后被吸引而来的诸子们来论证。
在议定好询政院召开第一次会议的前三天,一切暗中的、秘密的、妥协的交换都已经完成。
在战国乱世已经到来、在集权成为各国主流变法的时候,一个看似极度分权和限制君权的宋国必然会是一个异类。
适心想,宋国这样下去,肯定是活不到战国末期的。
但是,谁在意呢?至少,他不在意。
第二六五章 王子奔郑弭兵夭(一)
庚辰年,春。
适所知晓的西元前四零一年,只是因为火药的提早出现和适对墨家的改组,之后是否还有西元这个概念已不得而知。
至少在墨家看来,这是禹圣为历的第一千六百零几年,同时也是庚辰年。
这是周天子姬骄改元的第一年,也是楚王围商丘半年后。
古老的商丘城第一次在春季祭祀中,响起了鞭炮的声音。
曾经让人骇然的声响虽然依旧稀少昂贵,可终究有人开始燃放,也不再是那样让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