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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城皇宅邸之中,经历过这次围城之变的皇父一族,心中更为不满。
原本皇父钺翎是希望借助楚人围城的机会,请动三晋来援,借助此次功勋获得民众的认可,然后再从子田手中攫取司法权,从而为篡位做好准备。
只是墨家的出现,让皇父钺翎的计划彻底破产:三晋还未出兵,楚人就败了,如今城内民众只知墨家,却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皇父一族可以请三晋来援。
现如今木已成舟,纵然盟约已成,十年之内贵族封地不动,贵族的官责也不轻动,可相对于司城一族的梦想,终究差了许多。
约法一旦成功,司城皇一族都清楚,除非改动继承权,否则自己一族再没有登上君位的可能。
虽然自己这一支,是从戴公那里分出来的,但既有氏,便算是分家了,和公室再无关联。
以此时的继承法,国人就算驱逐了宋公,也只能从公室中推选一人即位,外姓外族没有资格插手。
皇父臧愁眉苦脸,半晌才自嘲笑道:“如今看来,墨家选天子的手段,未必就不好。若天子可选,宋君缘何不能选?”
“若选,则必是名望之辈,我族还有可能。现如今询政院事成,怕是难有作为。”
皇父钺翎正在那翻看一些墨家的纸张,听闻父亲这样一说,起身道:“非是如此。我观墨家道理,只怕这询政院一成,宋国大事归属于询政院,但政事总要归属于询政院推选出的令尹。”
“而令尹之选,又只能从君子院中选择,非贵族不得为任。父亲可知当年周公事?可知当年共和伯之事?”
皇父臧点头道:“自然知晓。摄王政,居于王下,但政令皆自周公与共伯和出。”
皇父钺翎挥手道:“正是这样。周公以成王纪年,宋询政院成立之后,也不过如此。以子田年号纪年,但政令皆从询政院令尹而出。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宋公呢?”
他说完,皇父臧思索一阵,若有所悟,皇父钺翎又道:“大尹等人,只怕不会同意我族为询政院令尹,君子院内,我们是比不过他们的。但庶民院呢?这是可以借用的力量。”
“庶民院只怕多听墨家言语。墨家众人又想要什么呢?这是可以考虑的交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