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使者道:“百步之外,自然是伯昏无人。”
吴起又问:“那若敌在三尺之内呢?”
使者回道:“那自然是鲁阳公为先。”
吴起称是,笑道:“就是这样的道理啊。”
“原本我所想,是以胜绰等人守阴晋、河曲、临晋等边城关塞。我便可将武卒一分为二,秦人若攻,叛墨善守,待秦人疲惫,我再以武卒反击。”
“如此一来,西河若有五万武卒,则可分出三万攻略中原。”
“可如今,墨家在商丘做出此等大事,中原弭兵,魏可全力压秦,已不用守。他们于西河便无大略之用。但是用来做一县之令,却是可以的。”
使者听吴起这样一说,急道:“您是同意弭兵会盟的?”
吴起点头,又道:“不但同意,而且要快,要在秦人知晓之前。此次会盟,一道要将秦人排除在外!”
他又说了许多,酒后自回去书写给魏侯的书信,浓墨毛笔,淡黄草帛,吴起提笔挥就。
“邦国之固,在德而不在险、在政而不在霸。”
“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
“今守西河,修以德政,私田亩税各属于人,于是百姓用命,五年忘秦。”
“河曲之地,逾关而亡晋之秦人不下五千。秦人入西河,稼穑为税,操练为赋,复攻秦地,则魏益强而秦愈若……”
洋洋洒洒数千言,不必再以刀笔吏刻于竹简上,书写起来也就不可避免地趋向于长篇大论,不再是以往微言大义的风格。
吴起希望魏文侯继续深化变革,修明政治,阐明了私亩制改革对于魏国和西河的意义,以此作为基调,引出了自己的战略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