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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选五百户工匠,填于沛。”

“另外从您的府库之中,资助一些年轻士人,前往沛地游学。”

楚王一怔,片刻笑道:“此事,寡人只能看到于你们墨家有利,却不知道与我何利?沛在宋,而非楚,寡人也看不到此事与楚何利!”

适也笑了,反问道:“您难道认为楚国不需要变革吗?”

楚王回道:“楚国自然需要变革,只是变革与你所说之事,有何关联?先生之前说的迁徙封君、加强法度王权之事,寡人是有兴趣的。可是先生现在说的这些话,寡人并未看到与变革有何关联。”

所谓平等谈判,就是一个双方都认为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否则这谈判也就进行不下去。

楚王即便暂时被俘,但墨家不敢动他,也就谈不上什么一些强制性的条约。

终究,还是利益在驱使。

和君王讲什么利天下,很多时候都是一个说辞,真正能够说动他们的还是利益。

适起身道:“如今假使屈、景、昭、项、莫敖等氏族,尽皆衰败,而楚国又无韩赵魏智等外姓卿族。那么这种情况下,您就可以变革了吗?”

“您的法令如何施行呢?制定政令又与谁商量呢?管辖民众的才智之士又在哪里呢?谁又能在您遇到危险的时候拼尽全力为你作战呢?”

“这一切都没有,所以您即便想要变革,那也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等待您有了足够的可以替代那些大姓内外亲贵的才智之士才行。”

“假使,如今您有数百才智如墨者一般,但却又非墨者之士,您认为变革起来还会这样难吗?”

楚王默然。

适又道:“再者,我学墨之前,两位夫子曾走遍九州天下,知楚地亦有铁矿,也便开采,就在宛邑!”

“您以五百户工匠填于沛,学成之后,难道不是就可以自行开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