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直接斩杀。
公造冶笑了笑,拍拍适的肩膀道:“此次你立下大功,只是除了我墨家知道你居于首功之外,剩余人倒是多以为你不过是火药的制作者。楚王这次想见你,也是因为你上次在帐内的那番话而已。”
适笑道:“虚名尔。我是一心利天下的,岂在意这些事?公造,你不也是放弃了单人擒王的天下之名,将这名声让给了沛县义师?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哪里有心思在乎这些呢?”
“墨家胜了,我这部首你这悟害,便也是胜了、成名了。”
公造冶朗声长啸道:“正是如此,不过我也不瞒你,当时我是动了生擒楚王的心思的。”
适摊手道:“论迹不论心嘛。”
两人又互相说了一番知己话儿,那些围绕四周的墨者已经将楚王的营帐仔细围住,不准其余人靠近,包括楚王的一些侍从。
楚王也知道墨者没有谋害他的心思,若是刺杀也不会如此麻烦,也正好装作大度,便让那些特许靠近的侍从近卫散开。
适等四人一同步入之后,也无什么酒水,只是分了宾主跪坐。
公造冶横剑跪坐在适的身旁,距离不过三尺。另外那十三剑之一,持剑站在帐门,那名负责翻译记录的墨者就在适的身旁五尺左右。
这不是正式的会面,一如当年汉文见贾生。
只不过墨家重鬼神,这一次楚王却不问鬼神问天下。
楚王知道墨家众人不喜礼仪客套,也知道这次会面时间很短,有许多话未必能够问的完。
他与适之前已经见过一面,知道此人言辞尖锐又善于挑拨离间,制造矛盾,因此也就没有动那些说动说服或是讽刺的心思。
楚王拜问道:“以先生看,以墨家看,寡人可以做利天下而一天下之君吗?”
适对曰:“不能。您连楚国都不能一,又怎么谈得上天下呢?您连尚贤都无法在楚国做到,所以您不需要考虑什么利天下一天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