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民众可以举起戈矛驱逐国君,难道就不会举起戈矛杀死自己这些做出这样勾当的人吗?
墨者到底知不知道是他们焚烧的粮仓?又知不知道之前城内的种种阴谋诡计?
再一想那些约束与盟誓,在场贵族心头震撼,均想,十年之内,万万不可有别样心思。
只想那楚王有雄师数万,依旧被俘,难道自己手下的私兵死士,能够及得上数万楚人吗?
真要是违背了盟约,墨者助三方之一,自己这边哪里还有胜算?
子田闻言,面部抽搐了一下,稳定下心神后,才道:“壮哉!只怕昔年之恶来,也未必有墨家之勇啊!”
“你且回禀墨翟先生,我这就召集民众,准备车马,即刻与楚人成盟!”
那墨家弟子领命而去,留下一干贵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无尽的震惊和内心的波折。
有些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当着“保护”他们免得互相戕害的墨家弟子面前,实在是没法说。
既然夜袭才死亡了十几人,只怕夜里的雷鸣声必有缘故,再看看这些墨家弟子身上绑缚的奇怪的圆球和火索,哪里还敢做声说那些可能会招致厌恶的话?
只求安安稳稳度过今日的会盟,能够安安稳稳保持那十年的盟约。
……
城头,已经得知公造冶做成穿阵而击大事的墨子,坐在那里大口喘息。
紧张了一夜的精神顿时放松之下,布满了疲惫。
适等人在一旁,也是狂喜不已。
虽说结果已在预料之内,但只要还没有做成,那就有万一失败的可能。
万一的失败,才是最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