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就是下士之上的甲士,更比农夫们更容易上位,既然贵族和公叔岑喜都已出面承认,那么一旦获得战功就能取得四辆战车的封地,这对于每个人的地位而言都是巨大的提升。
贵族们又宣布赏格,只说准备了坚硬粗大的木料,若是能够撞破萧墙之门,那么撞门的勇士都会赏赐二十金!
巨大的诱惑配合着原本的怨怒,那些看热闹的民众纷纷领取了武器,高呼着驱逐无道国君的话语,加入到攻打萧墙的战斗中。
无论是为了赏赐,还是为了不在将来可能的围城战中饿死,他们在被煽动之后,都会这样选择。
因为,墨者守城的能力太强了,民众们相信楚人攻不下商丘,只能在不久后选择围城,到时候城内易子而食的绝对不会是触怒楚人导致商丘被围的国君。
站在高墙之上的子田,见到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抬起了原木,高叫着朝着萧墙的宫门冲击,心头大慌。
再看尚且在殊死奋战的公孙泽等人,明白公孙泽等人纵然武艺高超,可终究人数太少。
听着宫墙之外的叫骂声,子田方才知晓民众的怨怒与利益能有多么大的力量,知道事不可为,终于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公孙泽等人身上。
他冲着那两名墨者哭诉道:“这一切,都是寡人的罪过啊!寡人不能够做到鲁侯与公子鲍的贤明,导致了国人的愤怒,这是我的罪过啊!”
“只是,如今民意已经被那些人煽动起来,我又怎么能够出面说服他们呢?”
“我愿意痛改前非,认同你们巨子的教诲啊,难道知错能改,这不是还可以挽救的吗?”
那两名负责护送的墨者等的就是这句话,冷漠道:“君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错,那未必是不能够被拯救的。城内民众的心思,我们的宣义部可以替君上答允。”
“只是……”
两名墨者欲言又止,子田此时哪里还能顾及许多,连声道:“哪里还有什么只是呢?”
一名墨者道:“只是,如今民意已经煽动,但是城墙之上还有许多防守的民众。如今君上不能够出面,宣义部又能为君上答允什么呢?”
这明显就是乘人之危,可子田已然无计可施,只好道:“只要能够让我继续做国君,我一定改正自己的错误。如今只要民众所期盼的,那一定都是我之前所不能做到的,也是我的错误。既然他们提出来,我自然会在以后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