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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损失已经回报,粮仓被焚烧一部分,存粮损失甚多,不能再支撑太久。

这消息不能被封锁,因为天还未亮,有心人就已经大肆传播。

公造冶带着那些防备的人回来后,满脸怒容,却无可奈何。

他猜到是城内的人做的,甚至能够猜到是哪些人,但是没有丝毫的证据。

等他赶去的时候,倒是留下了几具尸体,但是这几具尸体在死前都已经自毁面容,根本不能辨认。

身上佩戴的剑,却是很有楚地特色的收腰短剑,然而这种短剑墨者手中也有不少人有,这不能够欺骗那些想要探究真相的人,但却足以欺骗那些民众。

公造冶从那些毁掉面容的人身上,知晓这些人必然是贵族蓄养的死士,为了防止做事之后被追查,往往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因为给公造冶脸上留下疤痕的那人,曾经和公造冶谈到过死士的作为,也说起过市井之中的游侠儿做一些大事之前,为了不牵连家人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只是即便知道,却也不能够没有证据就指责城内的那些贵族,公造冶愤怒于这些贵族会为了自身利益做出这样会招致商丘一年之后会有饥荒的恶行。

他已经过了靠自身武艺去平天下不平事的年纪,只能将这件事回报墨子,询问该如何做,如何惩罚那些人。

墨子问道:“惩罚是为了让人不再做这样的事,所以墨者惩罚那些害天下之人,从来都不会隐匿自己的目的,也会将他们害天下的行径说与天下听。可如今你只是猜测是哪些人做的,终究此时还不能做!”

“等着吧,会有机会的。难道你忘了在沛县,适对付那些巫祝、那些掾吏、那些大族,用了多久吗?”

说起沛县的事,公造冶终于收敛了怒容,想到为了对付那些人,墨者足足准备了两年才动手,也知道今天这事就算是想要惩罚,也只能等下去了。

墨子又道:“今日楚人又再攻城,城内只怕人心惶惶。城墙上的事,要靠你我;城墙之下的事,还是要靠适和宣义部的人。这便是人尽其用。你先去歇息一阵,不用担忧。”

公造冶领命退下,城外楚人鼓声如雷,公造冶也不担心,因为墨者还有许多手段尚未施展。

而之前,适也说过引蛇出洞之类的话,公造冶也知道墨子必有后手,只是因为这件事做的实在让他愤怒,这才不能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