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出来的结果,总是比测量的要准确,只可惜那些诡异的不是圆周率,并不是那么容易记住的。
几日后,瞎子们不断地将他们听到的声音方向准备地报备上来,适利用多次结果来修正误差。
按照他的计算,楚人挖洞的速度并不快,时间是足够的,但想要在墨者之中再一次立下功勋,总不能得到挖到墨子出面可以判断的时候。
等到楚人的隧道距离商丘的城墙还有大约七八十步的时候,适叫人小心地取下那张商丘的图,来到了墨子身边。
大部分负责军事城防的墨者都在,适指着自己算出来的几个点道:“基本上,就在这里。”
墨子看了看,问道:“约差多少?”
“十步?”
众墨者纷纷点头,十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误差,即便墨子出面让楚人更加靠近,也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如果可以确定,那现在就可以准备挖掘地道反击了,到时候只要准备墨者特制的类似听诊器一样的瓦罐,就可以在靠近后确定楚人的确切位置,从而先发制人。
墨者又问那陶匠出身的墨者道:“那些陶管准备的如何?”
“禀巨子,已经足够百步。查验合格,均可连接。其余的炭炉、艾草、还有咱们带来的辣椒皮和秸秆,都已完备。风箱也随时可以用,跟随而来的可以熟练拉动风箱的也不少。”
墨子再看了一眼适画的位置,说道:“我相信适。”
他这话不是说给适听的,而是说给负责军事行动有表决权的其余墨者听的,在场众人也都同意。
或说:“适的手段虽看不太懂,但应该对。都说适只是术士,我看他倒是可观天文地理。”
这里的术士,说的是《六韬》中的中的术士,并非方士。天文、地理这样的说法,此时也早已有之。
《易》曾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本意并非是适所认为的天文地理,但在墨者内部的意思却更接近于适所熟知的那种理解。
公造冶打趣道:“能作《山海经》之人,岂不知天文地理?适,先生可说了,若是这一次算准了,日后墨者学守城,必学你那几何之学。又说若是守城完毕,必要遣人前往燕地以北、或过箕子之朝鲜,看看仲夏夜之时,是不是那里的天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