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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觉得墨者做的真是挺仁慈了,西门豹可是直接把这些小吏扔进漳河淹死的,墨者这边缺乏劳动力,还真舍不得让他们死。

那些想要给“讲道理”的墨者一个难堪的小吏按照以往的习惯,跪坐在蒲草上,四周安静下来后,纸张分发下来。

适在那屈着手指头,算着多久才会出现轰动和不满。

才屈了三下,就有人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了一句。

“这上面的字,我们并不认得!”

他这一说,其余那些小吏也都纷纷起身,颇为不满,吼道:“墨者就是这样选贤的吗?”

适没有看他们,而是面向着在外面看热闹的民众道:“你们说,连字都不认得,这能算是贤才吗?”

看热闹的民众哄笑说不算,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适今天只是为了搞宣传,根本不在意那些小吏,因而面向的也是民众。

一名原本的小吏怒道:“我们认字,只是不认得这上面的字!”

适哈哈笑着,指着远处食铺上写的那些字,问四周的民众道:“你们可认得那个最上面的字?”

那食铺在沛邑已久,上面写的几个字都是和吃有关,民众未必会写,但是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认识,纷纷喊道:“那是个饼!”

适带着奚落说道:“你看,你们都认识的字,他们却不认识,这怎么能算是贤才呢?我看啊,你们都比他们有才能。到时候多认一些字,你们也可以来参加,只要认字就可以参加选贤,择其优者而仕。”

“我们墨家说,官吏其实就和木工、农夫一样,做事赚钱养活自己。你们想想,若是出仕,每年的薪俸总还是比做木工多,让你们选,你们肯定也愿意出仕。”

“我看你们是做不到了,但是你们的儿女倒是可以做到。都说子承父业,我看以后在沛县,就未必。说不准啊,你是农夫,你的儿女可能成为了贤才,竟做了官吏。你们说,这样选贤好不好?”

这是十分露骨地喊出了类似于宁有种乎的话,这种话本来就极具煽动性,尤其是对于此时宗法制为天下规矩的时候,更是极度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