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适身后跟着几十名用作威慑的剑士,来到了沛邑中心,沛邑内的人不断朝这里聚集。
无需立木,信用已有,威望早存。适站在马车上,压压手便可以让四周安静。
“季春之月,正是聘名士,礼贤者的时候。墨者尚贤,如今正是季春,也正是遍访贤者的时候。”
“既说尚贤,你们也听过墨者所说草帛出现后,选贤的方法。据说沛县是有名士的,可你既然是名士,就不怕墨者的尚贤选拔之策。”
“我听人说,本地的隐士、名士,对于墨者成立沛县政之府不去聘用他们,十分不满。”
下面大多数听适这么讲的人,都不是名士、隐士,一个个听了这话都笑。
适笑道:“墨者也不是吹嘘,天下名士隐士见的多了。杨朱、列御寇、段干木、孟孙阳……这些名士我们墨者哪个没见过?他们想要和我们辩论,尚且还要主动来找我们,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人主动来找我们,说自己有才能、能做利天下的事、或是能做好沛县的小吏。一个都没有。”
“是不是名士,不是靠嘴来说的。一个个连天下大势都看不清却在谈天下;一个个连九数都学不好就在谈为臣吏……这算名士贤者吗?”
“我们墨家的巨子说,为官为吏,不是奖赏,而是为了把事情做好。做什么事?当然是利天下、利万民的事。”
“你有利天下、利万民之心,又觉得自己有才能,那就主动来。指望着墨者去访寻你们,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没这时间,爱来不来。”
“官吏是什么?其实就是和稼穑、百工一样。领一份俸禄,做好自己的事而已。”
“做木匠的,要会用斧斤规矩;做石匠的,要会用钎锤绳轮;做农夫的,要动节气耕种……”
“既然这样,做农正的,就要比农夫更懂稼穑;做府吏的,至少要比常人更懂九数;做工官的,就要比工匠更懂各种技能。”
“巨子言:使人各得其所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只有这样才能利天下。”
“为此,墨者为沛邑之农夫、百工、市贾等万民之利考虑,将于三日后选拔贤才。”
“有贤则上、无贤则罢。让沛邑的官吏都和乡亭一样,把沛治理好,你们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