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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光锐利,任克还未发觉到他已经掉进去墨者挖的大坑之中,考虑之后也称是。

适正色道:“那么,我们就看如今已有的厚葬久丧的规矩,到底能否利天下。先看人民寡,能否让人民增多。”

“现在以厚葬久丧的原则去治理国家,国君死了,服丧三年;父母死了,服丧三年,妻与嫡长子死了,又都服丧三年。然后伯父、叔父、兄弟、自己的众庶子死了服丧一年;近支亲属死了服丧五个月;姑父母、姐姐、外甥、舅父母死了,服丧都有一定月数。这是天下已有的规矩,也是墨者反对的规矩,这并不是诽谤。”

任克刚要说这是仁义的基础,如果一个人不孝会怎么样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墨者刚才所说的利天下、害天下中,并没有说道德,而只是用财富增加、人口增长、政事治理这三个标准去平定的。

如果想要讲这是仁义的基础,任克清楚这就等于自己在这个论题上认输,而是转而新去相辩仁义的基础之类的问题。

他硬着头皮听完了适的话,心里已经发觉似乎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不由心神戒备,只待适说错一句,便反驳。

可现在还没法反驳,因为适只是陈诉了一下现在厚葬久丧的风气,这是事实。事实不能反驳,只能反驳由事实得出的结论。

适借着已经举出的例子,说道:“像这样久丧,后果是什么呢?”

“会让人面目干瘦,颜色黝黑,耳朵不聪敏,眼睛不明亮,手足不强健,因之不能做事情。”

“一些人甚至说:上层士人守丧,必须搀扶才能站起,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

“那么,按照这些久丧的规矩,百姓冬天忍不住寒冷,夏天忍不住酷暑,亲丧时可能饿死、亲丧后田地荒芜而逃亡。可以说是不可胜数。”

“寒冷的时候不愿意交媾、酷热的时候不愿意交媾、饥饿的时候不愿意交媾、逃亡慌慌的时候不愿意交媾。”

“这样做,必然会大量地损害男女之间的交媾。”

“所以,用厚葬久丧的办法追求增加人口,就好像使人伏身剑刃而寻求长寿。人口增多不但不能实现,反而会让人口减少。”

“既然人口增多是利天下,那么人口减少就是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