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所嫉妒的,却并不是适所最在意、最自得、最窃喜的事。
在适看来,他得到了自己在墨子去世前最想得到的东西:意识形态解释权。
换成现在的话,就是天志、义、利天下、天下、法权、仁义、利义辩、认知论、等等问题的解释权。
对于上下同义的墨家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墨子活着,这个职务似乎毫无意义,似乎只是个传声筒。
然而一旦墨子去世,这意义就会瞬间提升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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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用美女做比喻……非是杜撰。“今夫世乱,求美女者众,美女虽不出,人多求之。”这里的美女,应该就是美女。
《墨经》里的内容分化严重,一半是方言加口语加和现在没有歧义的“爱”、“恨”、“美女”之类的仿佛现代词汇构建起来的;另一半则是比先秦多数古文更佶屈聱牙的“定理”、“公式”、“定义”等翻译要琢磨许久才能明悟的物理学工程学机械学教科书。
第一四零章 百乘金玉悖辙还(八)
告子被嫉妒迷惑了双眼,所看到的只是自己所能比较的,看不到自己所不能比较的。
侍坐墨子左右的其余墨者,则对于适的能力极为认可。
每每与自己相较,多想若是自己主持宣义部,恐怕很多事做的远不如适。
确实,如告子所言,适连雅语都说不好。
但是墨者之中能说雅语的极多。
可雅语只是语言,就和墨者内部通用的贱体字一样,能讲出道理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宣义部部首,否则只是一个合格的教人说雅语的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