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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可以得利的事,集结出来成为约法,难道不就是天志吗?难道天帝是希望人人困苦不能得利只能得害的吗?”

“所以,墨者尊重禹圣,与刚才的道理是一样的。”

道理并不复杂,也解决了后世庄子提出的“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为衣,以屐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谓墨’”的问题。

将墨者从栉风沐雨自苦为极的苦修派,变为了以民众之利为先的政治变革派。

这种悄无声息的修正适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做,如今由六指说给那名手工业者,其实也是在说给众多的墨者。

那人听完六指的转述,思索许久,点头道:“是这样的道理,我已经明白了你们的意思。那么我接受墨者于约法与选天子的道理。”

旁边跪坐的人也纷纷点头同意,随后齐声叫好。

他们是最早叫好的,后面还有更多的人问出更多奇怪的问题,再由那些墨者一一传递给适,适再一一做出解答。

太多的人,便有太多的问题,而这所有的问题又必须在墨者道义的框架内解释,附会到社会契约与利义统一之中。

从正午相聚,到适解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场面重新平静后,已是傍晚。

夕阳下,阳光洒落在适带着的葵花冠冕上,更添几分说不出的奇幻味道。

他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脸上被阳光扫过的热度。

当万众鼓沸的潮声逐渐变为潮落的平静,他举起了左手,高声问道:“你们愿意放弃你们随意杀人别人的权利、换取你们不被别人无故杀死的利益吗?”

最近的那些人齐声道:“愿意!”

里面掺杂了很多的墨者,而这一声如同又一波潮水般的愿意,也从前向后缓缓推动着,引动着更多的愿意。

“你们愿意放弃你们随意劫掠别人的权利、换取你们不被别人随意劫掠的利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