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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猾厘见对方先说了许多废话,心道我最烦说些无用的话,当日在市井做游侠儿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废话?

可如今已成了墨者,并非当日孑然一身做游侠儿的时候,身后背负着先生的名声,于是也朗声道:“我叫骆猾厘,是墨者。墨者兼爱同心,你既已墨者为仇,那我便接下。”

“我于墨者之中,并不算最勇之人,强我者不下三十。今日我若败,是我骆猾厘剑术不精,你们除非杀光了墨者,方能说墨者剑术不精。”

他这番话说的便和刚才那人差了许多。

滕叔羽持剑与身边的伙伴朋友笑说:“墨者无胆,不言胜先说败,此人看似壮硕只怕也没什么本事。”

“墨翟年已七十,杀他不能显我名声。这骆猾厘既这样说,那也正好,我今日便杀的墨者无人敢应,也好让天下知我名声,也好让越王知道其父头昏眼拙,竟要封此人五百里!”

一众伙伴齐声称赞,纷纷叫喝,却无人注意到远处墨者正领着许多似乎也在哭泣的老人,穿梭于村社民众之间,只是不往这边来。

墨子并不在意台上的胜败,自己弟子的本事他心中有估计。虽说世间也有隐士,诸如适的那两位先生那般的奇妙人物,可他观这些人行事,只怕当不起隐士二字,因而不担心。

远看那边适与辩五十四的应对,心中暗允。

“这正合军阵之法。此地守,而侧翼攻。此地敌人有备且气盛,可先守挫其锐气。骆猾厘只要不败,此地便算是守住,待侧翼攻成,敌军便可败了。万物相通的道理,果然是这样的。”

他背着手琢磨着这些道理,随口和身边的弟子说了几句。弟子连忙记下,知道先生总喜欢随时因地而教,牢牢记住。

台上。

骆猾厘看了几眼对面身穿三升麻那人的脚步,又看了看他的眼神,心下已生信心。

回身冲着跟在公造冶身边观看的六指喊道:“六指,公造冶的剑学起来太难,我先教你几手。遇到力气不如你大的人,你便要靠力气取胜;如遇多敌,杀第一个的时候一定要凶狠,这样才能震慑后面的人。”

他既大喊,滕叔羽又笑,说道:“与人搏杀,最忌嘶吼……”

还不等解释完,就听到台上身穿三升麻那人喊道:“杀我父亲,我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