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心不诚灵,也或许之前做的事触怒了天帝,毕竟祭祀了那么多的少女活人,哎……”
此时尚未说破,这些墨者言令如一,那边继续哭,这边片刻间已经将事情传开。
除了哭诉的地方没去,别处的民众一想,也没觉得有什么同情的,反倒有些愤怒,心说那些巫祝的心不诚灵,只怕之前祭祀的钱财是白费了。
既要通鬼神,要是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可通?怕死做什么可通鬼神的人?
况且若想博富贵,尚且要冒死拼杀以换取一个庶农工商皆遂的机会,既想通鬼神又怕死,这倒真是没什么可怜可惜的。
又想到半年前适含沙射影说的那些祭祀少女触怒天帝的事,又不能真切地看到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是血的女子,便与棺木附近的那些人心思大不相同。
葵花之下,公造冶小声道:“不如现在就让那些失去女儿的人出面,他们既哭,咱们也哭,哭过之后才好杀人。只他们哭,我们再杀哭泣妇人,总不好。”
适盯着前面,看着那几个持剑之人的动作,笑道:“暂时不必,如果只是比哭倒也罢了,我看他们是想杀我们墨者?”
右边的骆猾厘一听这话,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先生被侮辱了!
心说自己在这里杀人是少,可你们这些人倒是去卫地打听打听我当年也算是横行一方的勇士,成了墨者之后只能老老实实。
又想自成了墨者后,巨子游历广泛,即便见了王侯,那也是以礼相待,便是楚之鲁阳公也只是以礼相请公造冶比戈,如今却有人想单人搏杀墨者?
想到这,气便不打一处来,嘟囔道:“我早就说,多杀几人,杀得多人人才能知道你不可欺辱。如今倒好,这件事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区区几个鄙地小邑的游侠儿也敢来动墨者?”
适笑道:“他们是想杀我,我又不会剑术。”
公造冶嗤笑一声,将手压在适的肩膀上道:“墨者兼爱、墨者一家一心无君无父,杀你便是杀我,只怕他们杀不得你。正好,六指随我学剑,还未曾实战杀人,今日便让他看看,大有裨益。”
骆猾厘急忙道:“适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先上去试试他们手段,若我败了你再上,也好知对方深浅。对方既来,只怕有备,或有不弱于聂政的好手。”
公造冶笑着摇头,心说小小沛地周围,终究不比中原物盛,哪里会有什么好手?少战之国,岂能有剑术国手?骆猾厘这样说,怕是想要动手消一消体内郁积了半年多的行义杀气,他也不点破,只冲后面喊来六指,说让六指跟随骆猾厘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