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挥手大笑,扬长而去,毫不担心。
公造冶拍了拍适的肩膀,以示鼓励,或做期待,随后一言不发站在适的左侧。
……
数里之外,一列长长的队伍正朝这边而来。
三十多具棺木被抬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些人,身穿三升的不缝边的生麻布,头戴六升麻布缝制的绳缨冠,腰间缠绕白布、绳缨冠之下垂有白带。
最前面一人,手持一根齐胸高的竹杖,以示自己悲伤之下难以行走只能拄杖前行。
旁边一棺木的主人生前可能并无嫡子,跟随棺木前行的是一女子,容貌秀丽,身穿丧服。
只是不带绳缨冠,而是以一寸宽的麻布从额前绕过,将头发挽成一个髽髻,髽髻的后面用一尺长的竹子作为簪子,名为箭簪,以示自己悲伤。耳边的垂饰早已取下,肉嘟嘟的耳垂上空留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孔。
斩衰之后,便是服大功、小功、缌麻三丧的亲友,此时尚未哭泣,正等着准备遇到墨者和那些乡民之后再放声大哭。
棺木之后,跟随着几名身穿草鞋的游侠儿剑客。他们并非墨者,穿草鞋只是滕国的习惯,可见这些人正是距离沛邑不远的滕人。
这些游侠儿剑客中为首的一个,身高八尺,身负短剑,走的极为从容。
身后有巫祝跟上来,与那高八尺的剑士行礼,那剑士显有些不耐烦,问道:“尚有多远?”
巫祝小心回答,只说还有数里,这剑士的面色才算有些和蔼。
身穿六升熟麻丧服的巫祝道:“实是没有办法,墨者凶残,毒杀我血亲,我等无力,只能请人复仇。事成之后,必以万钱相谢。我只听说墨者中也有善用剑的,还请小心。”
那剑士大笑道:“我十五岁便杀人,你们也在滕地听过我名声,哪个不知?我乃滕地第一勇士。”
巫祝连声称是,也知道此人却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