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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墨的身体猛然向前一蹿,卡到了死士身前两尺之内,左手抓住了死士的手腕,持剑的右手也因为距离太短难以施展。

死士下意识地伸出了左手也去抓对方的右手,多少次搏命厮杀得出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么狭小的空间根本无法刺击,对方既然欺入这么近,只有用角抵术。

两人的木剑几乎是同时落地,都知道手中握剑便要在角力上输一酬,这不是匕首而是剑,他们都是用剑的所以早已在多次搏杀中形成了习惯,也明白狭小空间互相抓住了手臂,谁想留剑谁反而被动。

死士想要向左边抢一步,以防止被对方卡住自己进退的路,然而终究是无心算有心,慢了一步。

叛墨抢先卡住了自己的左脚位置,死士知道自己的腿已经被对方卡住,腰腹发力想要顶住对方的力量。

甫一用力,叛墨的腰跨已经贴在了他的胯间,肩膀狠狠地顶在了死士身上。死士站立不住猛向后倒,倒下的时候双臂发力死命拉住叛墨,想要把叛墨一同拉倒在地上角力。

后背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死士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肚皮一凉,身上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名叛墨掀开。

只是掀开了衣服,死士却直接喊道:“我输了。”

叛墨也一翻身,站在一旁行礼,看着公子连道:“公子觉得这剑舞如何?”

公子连知道身边死士的本事,并非世间罕逢敌手,自己也非秦伯跟随自己的这些人也未必算是秦人中剑术最好的,但也都是曾随厉公征伐义渠的后代,手段已然算是可以。

两人舞剑,须臾就结束,公子连知道自己的死士认输,却没看出是怎么输的。

心说自己也曾见过人比剑,哪里有比成这个样子的?怎么比剑比成了角抵?

但他知道死士必然用了全力,虽然不知道输赢是怎么分出的,却知道自己这边确实输了。

而且站立在自己身旁的其余几名死士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握剑,如临大敌。

他已明白这看似毫无乐趣如同角抵一般的比剑,只怕才是搏命厮杀的剑术,笑道:“剑必然极好,舞却不佳。我看舞看得多,剑却不精。仲尼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所以还请教剑好在何处?”

比胜的叛墨行礼道:“公子不耻下问,我是不能不回答的。但胜者不知道剑好在何处,败者才能知道。所以还请公子另问。”

公子连看了一眼那名认输的死士,不明白为什么掀开衣服死士就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