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墨者一连背诵了七八天,有时候说梦话都是说一个人两头牛六张嘴八条腿之类的话,早已是背的纯熟。
适一个个地听这些人背诵,然后拿出一张木简随便指着一个字问道:“这是啥?”
问的那人原本是个做骨匠的,之前又因为跟随公造冶来沛地,学的字本就少。
适这样一问,他便拿出所有的竹简,就像是说梦话一般,将那些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篇章念叨起来。
念一个字,就拿手指头往下点一个。
点到后来,确定了是那个字之后,又重新数了一遍以便确认。
这样数了两遍,需要的时间很长,适也不心急,就在那慢慢地等。
好半天,那骨匠才说:“这是个饼字。”
“你确定?”
骨匠觉得自己数了两遍,于是自信,根本不怕适的诈骗,笑道:“定了。一个是数了两遍了,另一个是这个字肯定是和饮食有关的。这个你教过。书秘适,我说的可对?”
适点头微笑,将竹简还过去行礼道:“对的。那就秋日再见。愿再见之时,你已经不再需要背诵数字数了。这是将来行大义所必须的,先生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骨匠还礼道:“再见之时,我定然不再需要点数了。有木炭、有石头、有墙壁木头,只要肯学,总有办法。”
墨子站在适的身后,听着两人的对话,面露微笑。
骨匠又和墨子行礼,墨子问道:“那些故事也都听的熟了?”
“弟子多半记下了。虽然讲起来不如适那样引人,可说给那些人听总是可以的。堆肥挖厕的天志本源之理我也明白了;制作简单的骨器农具本就是我的本行。”
“那就去吧。勿忘初心、勿忘行义。秋日来此,我再考教你认字数数。适不是常说嘛,勿以义微而不行、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既可劝学,亦可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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