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反对,仍旧依做。做完之后,交由书秘吏,由书秘吏整理转交巨子。或三年大聚之时,共商。凡墨者,五人以上必成组,平日探讨大义,互相交流。”
胜绰又道:“若非三年大聚时,有部首如我,又当如何?”
“七悟害乃众墨者所选,便为众墨者之心。非大聚时,七悟害即为天下墨者。所以七悟害与巨子可以直接剥其部首之职,以假部首相替,三年大聚之时再议。”
“巨子之位,必是禽滑厘?”
“先生认为,应趁现在便提其名。墨者俱在,他亦有功有能有义,是以全数皆允。先生若逝,禽滑厘为巨子。以此鞭策。”
“如此一来,上下齐心,尚同共义。适的手段着实可以”。胜绰叹息一声,又问:“那第一个问题,墨者行义之后天下应是如何,又会说些什么?”
那人也摇头苦笑:“我们是听不到了,只有那些坚定的墨者才能知道。这些人整日听适说什么乐土,又与先生贵贱无常各尽其力之说想合,恐怕多数人能想到的将来天下,也就是那样了。适这人……帮着所有人做了一个梦啊,真问到墨者最好的梦之时,又有谁能编出比他编的更真实、更美好?”
胜绰大笑道:“贵贱无常?又何必那所谓乐土?今日之后,我便要让先生看看,贵贱无常也未必非要乐土天下。我胜绰也一样可以钟鸣鼎食!”
他又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引得这些墨者频频点头。
众人抽剑,各取一血,对天地鬼神盟誓,共举大事,将来并不相忘。
又推胜绰为首,祭拜鬼神天地之后,这二三十名叛墨,向东北方的廪丘疾驰而去。
有会守城的、有善制械的、有精剑术的、有通什伍的、有学九数的、有算土方的……虽不再有行义之心,但一身的本领仍在。
三十人一心,又有胜绰为首,更有公子连雪中瑟瑟之机、公孙会忧城破而三晋未至之忧,正合秦晋二百年前之天命轮回,正得其时!
胜绰想:秦公子连之事,时日长久。
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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