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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激动、紧张、担忧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只是那么一瞬,他佯装茫然地抬起头,手里捏着笔,嘴巴微张仿佛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会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般,露出一种傻瓜样的惊奇。

张开的嘴巴发出了一声夹杂着疑惑的“啊”?

这是装的。

他只是假装诧异,来拖延时间,判断局势。

他没想到墨子会拿他用来对比胜绰,至少没想到会在处理完胜绰的事情之前把他拿出来说事。

拖延的片刻,他在思考对策。

适不知道墨子到底准备怎么处置胜绰等这十余人。

如果是批评教育,自己直接冷言怒喷,将来说不准还会被胜绰等人算计。

若是圆滑一些,可又不好。

公造冶这样的墨者,都是些满身棱角的人,和他们玩圆滑,他们只会送一句话:此人不可交!

反倒是那些又臭又硬仿佛石头一样的人,譬如孟胜等墨者会觉得此人大真。真要是交了心,当真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略微一想,心中便明白过来。

人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那就做到让恨的人恨之入骨、让爱的人爱之一身。

对憎恨不屑的人好,以为了让他们说自己的好;对爱自己的人冷言冷语,反正他们也是爱自己的……这样的人看似机巧,实则蠢笨。

没有爱憎,不容易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适心想,既是这样,自己出言批判胜绰,那就做足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