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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但凡有些能力、有些智慧,善于经营,掌握先机,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并非难事。

这些跟随墨子已久的墨者,心中大义未改,但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终究还是希望改善的。

他们也不希望过得多好,今日一顿饭,便觉得每天能吃个干饼、喝碗豆浆就算极好,不需要什么钟鸣鼎食。

如今墨者中多出来一个看似有赚钱本事的适,他们当然高兴,心中多想:“适真是不错,日后前往那些大城巨邑,也算是有个吃饭休息的地方。”

这与行义并不相悖。

但适想的也不只是这些,于是又说道:“还有一点。先生的才能公侯均知,但是都不愿意听我墨者之言。我想,在那些巨城大邑之内,传播墨者之义,这些墨者身份不显,而是作为秘密墨者。将来若有机会,也可以劝说君王行义,而且君王不知他是墨者,也不会连听都不想去听。”

这种秘密墨者的办法,墨子还从未想过。

适很坦然地说道:“这些秘密墨者的名字,登记在册,仍旧属于墨者,只是外人不知。由我这个书记记录登记在册,由巨子亲自掌握,知道其身份的也只有在那些巨城大邑内的一名墨者。”

“一旦将来有事,也可提前得知。一旦城内有任侠行义之少年,也可以依靠那些食铺授其墨者之义。天下之言,均墨,先生以为如何?”

他说的坦荡荡,但归根结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墨子允许,那么所有的秘密墨者的名册,全都是自己这个书记经手的。

登记在册的行为,形成惯例后,明面的墨者也是他这个书记经手的。

书记的职责到底是什么,他有必要自己争取。他不搞阴谋,只能光明正大。

第五十五章 授渔取利朝夕短(上)

这些本该是秘辛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组织形式不是秘密,组织形式越公开,组织程度反而越严谨。

对多数墨者而来,看到的可能只是今后往来各国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