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故,子墨子说,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所谓小故,是有之无必然、无之必不然。”
“大故,是有甲则必然乙、没有甲则必然没有乙。”
“小故,是有甲不一定有乙,但没有甲必然没有乙。”
“无故,是有甲与有乙之间没有关系,无甲与无乙之间也没关系。”
“懂九数,是能教九数的小故。懂九数,未必能教九数、或不会教、或嘴巴不能说话。但不懂九数,则一定不能教九数。”
“手脚俱残疾而不能驾车,则手脚俱残疾是不能驾车的大故。手脚残疾残疾的一定不能驾车、驾车的一定不是手脚俱无的残疾。”
“但手脚俱残只是不能驾车的大故,却是不能教驾车的无故。因此手脚残疾可以教驾车,也可以不能教驾车。能不能教在于残疾的这个人会不会教驾车,而不在于他是不是手脚残疾。”
“至于奚仲是否真的残疾,在这个推辩中并不重要。”
这番话说的一众墨者连连点头,回味着其中的味道,眼神闪光,均是颇有所得。
不少人心想:“先生曾说,若非国士,不能学以全才。这适先生夸他大巧,想不到这辩术也是如此厉害。大故、小故、无故之说,先生曾讲过数次,可经他用甲乙一论,倒是容易懂了许多。”
墨子也微微颔首,自己在外讲学之时也曾多讲辩术,所以适能说出这些东西并不奇怪。
尤其是以甲乙做推论的办法,更是胜过其余自己讲学的方式,将许多弟子难以理解的大故、小故两者讲的如此简单而清晰。
只不过这番话可以听得墨者连连点头,公孙泽却听得一头雾水。
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哼声道:“这就是说,奚仲残疾之事,是你们墨者编造的?还是说你们墨者只会这些无用的辩术?”
他刚刚亲眼所见墨者的手段,这时候还说出这番话,已是让一干人佩服。
适刚要回答,一人抢在了适的前面回道:“公子此言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