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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一种国君独夫、贵族封君、基层官吏和底层自治村社三种力量平衡的局面。

国君想要集权,第一敌人是贵族,对抗贵族就必须借助底层的力量,要借助底层的力量就需要大量的基层官吏,基层官吏和贵族是死敌但也绝对不喜欢绝对王权。

一旦铁器牛耕和新耕作技术普及推广,贵族的势力增长的会更快,他们手中有地有人有牛马有资本,发展起来比起底层要快数倍。

国君想要对抗就只能不断增加自己的力量,国君的力量只能源于底层,所以对抗贵族的底层国君也必须让他们增长。

底层一旦成长起来,有钱无权,有才无血,那就不是谁能控制住的了。

这种三者平衡的跷跷板如果玩好了,可以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政治是物质基础之上的延续,所以必须要造就一群有能力却无权的阶层,才能让这种平衡维持。

农业革命是交换经济和手工业大发展的基础,地尽其力之后,手工业的发展也能让小农经济出现不了。

当手里有二百亩地、铁器、耕牛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熬夜去纺纱自用,太累。

当手里只有两亩地的时候,你不去纺纱自用那全家就没衣服穿,很简单的道理。

以史为鉴的模板,便是不需要太细致的耕种技术,一切以大块地的粗犷种植技术为准。

这是个简单的算术题,假使精耕细作能够亩产二百斤,但每个劳动力的极限是二十大亩地;而非精耕细作到极致下,亩产一百二十斤,只要每个劳动力能够耕种三十四大亩地,就可持平。高于三十四大亩,就能超越。

此时一个劳动力能否拥有三十四亩地?适在商丘附近的观察,确信如果铁器得以使用开发的话,是绝对可以高于这个数值的。

人少地多,这就是现实。

忽然的增产导致的粮食价贱,又必然催生大量的人口成为手工业者居住城市,最终形成一种混乱后的微妙平衡。

不知道法家是不是做过类似的统计,但他确定法家的“地尽其力”的说法,是绝对符合此时情况的,可以说是抓住了主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