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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适教出来的,因而对墨者的理解便是适这种修正与篡改之后的理解。

但是这些修正与篡改的话,并没有让禽滑厘这样的人物感到一丝不快。相反,还让原本一些只有靠自悟才能理解的理念融会贯通,实在难得。

只是简单的几句交流,已经让禽滑厘对适充满了好奇之心,却不知道适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墨者,而是自称的。

有非常之徒,必有非常之师。

禽滑厘确信这个还未谋面的同门,必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看着麦田附近的那些马蹄坑和绊马绳,又问道:“小童,这些马蹄坑可不是用来防野兽的啊。”

六指已经确信了对方墨者的身份,便也不再遮掩,贼贼的一笑。

“老人,适哥说,冬日里王公贵族喜欢纵马狩猎,这宿麦之法又得罪了些人,于是就叫我们挖出马蹄坑。”

“公室贵族,走狗擎苍,必乘车,冬日本来也是狩猎的季节。这些马蹄坑,管叫他们马蹄折断,再不敢来。若问起,就说是为了防止麋鹿犬鼠伤害麦苗,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又贿了冬日演武演武之人些钱,也不在这里做校场。”

禽滑厘摇头失笑,知道这时候庶农求生不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待再看看那些麦苗,心中更为惊奇。

冬日种麦,正月麦青,本就是奇事了,可是难得的是这么麦纵横成行,并不是撒播的。

这时候中原等地已经发觉条播比起漫天撒籽要好,正所谓“既种而无行、茎生而不长、而苗相窃也”。

可知道是知道,普及还早得很。

这时候公田耕种不好,直接问责那些井田农奴;农奴的份田种不好,则是要问责于田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