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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悄悄拿着那包种子,揣着卖了衣服换的那几个钱,孤身一人前往前些日子的那处农田。

……

那日的田间,那日的人。

芦花抹了一把汗,心里很快活,但又有些失落。

父亲的病,真的好了。听了那人说的用了些芦根熬水,学着那人的样子用手指捏出紫火,这种夏天常常死人的暑热病竟然没把自己的爹爹带走。

服劳役去修远处城墙的哥哥也回来了,居然没受伤也没死。

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快活的。

只是那个当初承诺会再来、会教她那些救人的法子的人,却没有再来。

于是失落。

人没再来,可来过的痕迹已经抹不掉。

附近的十几家劳作时带的水,都是加了些盐的。

只不过盐有些贵,只好晚饭的时候少放些盐。

稍微有些头疼胸闷的,也都在头上胸口捏出了一些紫痕,不管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灌一口淡盐凉白开,觉得心胸通畅。

芦花舔了舔嘴边,觉得有些咸。

不知道是刚才喝水时留下的盐渍,还是之前干涸的汗,总不是那天葚子的味道。

想到那个人,心里有些乱。

思春的年纪总在及笄之前,封闭的环境下忽然遇到一个有些古怪的异性,或者只是一瞥或者只是偶遇,但总会期待下一次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