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安笑道:“国公今日怎么有兴致进宫了,父皇还未下朝。”
温仪道:“叫都叫兴致了,当然是一时兴起,哪里会有理由。”说着打量了一下元齐安和他身后跟着的宫人,宫人手里拎了个精致的食盒,食盒上绣了牡丹图案。宫里特别喜欢牡丹的只有两位,太后和皇后。作为端妃的儿子,元齐安当然不可能给皇后送东西,那么这会儿功夫,他一定是去拍太后的马屁——还是连着他娘的份一起。
注意到温仪落在食盒上的视线,元齐安热情道:“国公用过早点没,不如一起?”
“不敢叨扰殿下。外头寒冷,殿下还是早点进屋的好。免得手中吃食受冻。”温仪这般说着,余光却瞟到柱子后面衣角一闪,正是谢清玉。等的人既然已经来了,温仪也没有兴致与元齐安推来拒去,客气地告辞,便往谢清玉那里去。
温仪往前走了一段,藏青色官服便映入了眼帘。
他道:“清玉。”
谢清玉回过头,看了眼他身后,笑说:“我还当六皇子找你有事,所以特地避开。”
“我能与他有什么事。”温仪随意答了一句,便问,“皇上怎么说?”
谢清玉道:“你猜他怎么说。”
温仪想了想:“大约是骂了我一顿。”
谢清玉抚掌大笑:“你既然知道,还来问我。”
温仪道:“就因为知道他要骂,我才让你去。我又不傻,送上去让他骂么。”
原来,谢清玉大早上给皇帝递折子,说温国公已接到太子,因雪大夜深,先将人接到府中入住,具体几时召见,还请皇帝定夺。本来太子回宫,应当先见皇帝,被温仪扣下也就算了,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皇帝选个时间见太子。硬生生把一场家宴变成了国宴。元帝就算原本想应付了事,场面上也不得不给个回复。
说不定还得挑个黄道吉日。
他奶奶的无形中被温仪阴了一把,元帝心中能爽快吗?自然是不能的。
他就道:“哦。温仪呢,让他自己来说。”
谢清玉道:“温大人说他办事不利,没有趁陛下心意,故而不敢见陛下,托臣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