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第二天晚上三更天时,野狗终于毫发无损的回来,只是身上被露水完全打湿了,见到李璋后立刻开口道:“找到了,就在城外十里的一个庄园里!”
“太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立刻召集人手抓人!”李璋先是让人给野狗准备热水饭菜,随即连夜去见了钱惟演,并且将野狗探查到的地点告诉对方,这让钱惟演也大为兴奋,当即召集起城中的守军,全都交给李璋指挥。
这时野狗草草的填饱肚子后,跟着李璋亲自带路,一行人都骑着快马,在凌晨时分来到城东十里的一处庄园,随后李璋指挥着人马将庄园团团围住。
这时庄园里的人也听到外面的人喊马嘶,使得里面的人也全都被惊醒,一时间庄园中也是灯火通明,但随即宋军就撞破大门杀了进去,庄园里的人虽然想要抵抗,但无奈双方的人数相差悬殊,而且又有野狗这个猛将冲杀在前,使得宋军很快控制住局面,除了有十几个人负隅顽抗被杀外,剩下的全都被活捉。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后,野狗这才请李璋与钱惟演进去,李璋这才发现整个庄园中生活的都是回纥人,而且没有女人孩子和老人,全都是精壮的男子,除了地上被杀死的回纥人外,剩下的回纥人也是个个带伤,看样子他们之前的反抗也很激烈,甚至有一些宋军也在他们反抗时负伤。
“呯!”野狗这时提着一人来到李璋面前,随后把这个五花大绑的人扔到地上,痛的这人惨叫一声,而这时李璋也看清对方的模样,正是之前那个贿赂他的柳乘风。
“李……李御史!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柳乘风虽然被摔的不轻,但在看到李璋后,却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向李璋问道,似乎真的不知道李璋为何带着官兵杀进来?
“柳乘风,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认罪吗?”李璋这时笑呵呵的向对方问道,只见这时的柳乘风头发散乱,身上也多处受伤,显得狼狈无比,丝毫没有之前的圆滑。
“李御史您在说什么,小人只是个商人,平时连一文钱的税都不敢少缴,哪有什么罪可认?”柳乘风这时一脸愕然不解的再次道,如果不知内情的人,恐怕真的会被他的演技给糊弄过去。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李璋说着把地面一把掉落的弯刀捡起来,这不是宋军的制式长刀,而是西域常见的弯刀,也是之前回纥人反抗时使用的武器,随后只见李璋冷冷一笑道,“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吗?”
“这……这只是回纥人用来防身的武器。”柳乘风到了这时依然在嘴硬道。
“哼,好一个武器,我大宋律法早有规定,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你们这帮人聚集在洛阳城外,又人人带有锋利的弯刀,你们想做什么?”李璋这时也是厉声质问道。
后世人以为大宋对兵器的管制很严格,但其实隋、唐、宋对武器都有禁令,而且律法归律法,民间持有武器根本禁之不绝,一般来说,普通人家持有刀、棍、弓箭之类的武器,朝廷也不会追究,甚至东京城就有店铺公开卖弓箭的,但柳乘风这帮人的性质却完全不同,他们聚众持械,遇到官兵又敢于反抗,简直与谋反无异,哪怕没有帽妖的事,李璋也能用这件事给他们定下重罪。
“我……”柳乘风也被李璋质问的为之语塞,不过他却十分狡猾,很快再次狡辩道,“回纥人风俗不同,在西域本来就人人持有武器,他们刚到大宋不熟悉律法,还请李御史体谅!”
“哼,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李璋这时再次冷笑一声,随后再次命令道,“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