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严重晕船,被起伏的海浪折磨得痛不欲生,范宁本想让她在吕宋府修养一段时间,但曹秀坚决不肯,只得让她随船继续南下。
朱佩点点头,“从昨天开始,她就有点适应了,喝了点米汤,已经不再呕吐,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
“到北岛后,至少要调养半个月才能恢复。”
朱佩又笑道:“孩子们倒很开心,一路说说笑笑,一点事都没有,我兄长也很安静,但最让我惊讶是母亲,居然还能坐在窗前穿针引线,我最初还很担心她。”
范宁哑然失笑道:“我爹爹就是太湖渔夫,她怎么可能晕船,像我祖母,快八十岁了还能乘船出海,别看她后背都佝偻了,但她年轻时是渔娘,早已习惯了太湖上的风浪,孩子的适应能力也快,不用担心,所有人中,我最担心就是倩姐和阿秀。”
“倩姐还好,只是刚开始有点晕船,到吕宋休息两天后就好了,阿秀先天体质稍弱,容易晕船,以后恐怕她不能再长途奔波了。”
范宁淡淡道:“那她以后就在北岛生活下去吧!”
“夫君,我们以后真的不回大宋了?”朱佩低声问道。
范宁轻轻揽住妻子削瘦的肩膀,笑道:“怎么说呢?如果不怕旅途颠簸,每年都可以去大宋度假,我们在泉州、吴县和京城都有宅子,还有钱铺产业,另外,我还想等楚儿十六岁时去投奔纯仁堂祖,跟他读书并参加科举,我必须要在大宋本土留一条根脉。”
朱佩当然知道长子范景是要继承父业的,她没有问,但其他两个儿子呢?
“琦儿和周儿你怎么考虑?”
“琦儿跟随明仁大伯经商,也会常返大宋,京城钱铺就由他负责打理,周儿我打算让他习武,将来执掌水军,他是曹家的外孙,会和南岛关系密切一点。”
“说不定夫君还会有儿子。”朱佩略有点羞涩地笑道。
范宁一怔,一脸惊喜地注视妻子,“你是说,你怀身孕了……”
“嘘!小声点,会被别人听见的。”
范宁大喜,连忙将妻子搂得紧一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