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除了范宁是正三品官员外,另外就只有副使李慕是从五品,判官罗江是从六品,其他都是八九品低级官员。
走进官房坐下,幕僚陈慥送来一叠文书,范宁见他神情有点不自然,遮遮掩掩,心中奇怪,仔细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左颧骨竟然青淤了一大片。
陈慥见躲不过去了,只得低声道:“上午出门太匆忙,不小心摔了一跤,脸正好撞在门槛上。”
“好像有点肿了,不要紧吧?”
“已经涂过药,肿消了很多,不碍事了。”
范宁点点头,便不再过问,他翻了翻文书问道:“有琉球府的消息吗?”
“前些日子有快信送来,说是日本劳工有人中瘴气,倒下了一百多个,还有被毒蛇咬,死了九人,昨天又有信送来,瘴气中毒的劳工已经全部康复了,但被毒蛇咬死又增加了六人,张知县恳请尽快配备解毒蛇药。”
范宁眉头一皱,对陈慥道:“你替我写封信,告诉张赢,蛇药会尽快送去,但他们要想想办法,可以把雄黄研磨成粉末,装在小袋子里,然后一条裤子上缝五六袋雄黄粉包,衣服上也是,什么事情不要向我诉苦,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慥把两封信递给范宁,又道:“好像毒蛇受不了雄黄气味,慌乱逃走时从树上掉下来,落在劳工脖子上,乱咬一通导致。”
“那就给每个劳工发一顶大竹笠,又挡太阳,又挡毒蛇!”
范宁随即批复,要求经略府立刻采购三万顶竹笠给琉球府送去。
陈慥下去替范宁写信了,这时幕僚公孙玄策和张博走了进来,范宁看了一眼门外笑问:“他脸上怎么回事?”
张博忍住笑,低声道:“昨晚他和几名官员去蝶恋花乐坊喝酒狎妓,回到家被他娘子家法伺候,今天他本想请假,但使君要来,他没办法,只得一瘸一拐来了。”
范宁哑然失笑,“什么家法,这么厉害?”
“听人说是乱棍暴打,但一般不打脸,这一次可能他娘子失手了。”
范宁摇摇头,河东狮吼果然厉害,不过这陈季常也是活该,明明娘子在家,还跑去喝酒狎妓,这不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