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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祖父的命令,小婿不敢不从。”

朱孝云这才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不准朱家子弟再叫朱元骏为二祖父,他沉默片刻道:“我不支持任何一方,赵宗实通过你三祖父给我传话,想见我一见,我婉拒了,刚才二叔又提张尧佐来传话,希望我明天去张府吃顿便饭,我还是以身体不适婉拒了,阿宁,我绝不会违背居中的原则。”

对岳父这个态度,范宁很不屑,居中不倚向任何一方在双方斗争时可以两头通吃,一旦斗争结束,开始分配利益时,居中者的下场会比敌人还惨,肯定会被贬到最荒蛮的地方去当县令。

岳父居然还说有他在,张尧佐会给他面子,屁的面子,张尧佐掌权后不捏死他才怪。

范宁这个岳父什么都好,对自己确实也是出于爱护,但就是书生气太重,比较迂腐,看不到人心的险恶。

范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劝岳父,万一岳父被劝服,却站到张尧佐那边去怎么办?要知道,现在张尧佐取得了上风,范宁宁可岳父暂时不要站队。

“请岳父放心,我既然暂时不复职,想必也没有资格卷得太深,我不会立足于危墙之下。”

这话也是安慰一下朱孝云,说出来连范宁自己都不相信,朱孝云心中何尝不知,但他拿这个女婿也没有办法,注视范宁半晌,朱孝云无奈地叹口气道:“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范宁当然不会住在岳父岳母家,他住在那里很不自在,宦官人家规矩很严,做什么都有讲究,都有规矩,就算女儿女婿也不能例外,比如家中非晚饭时分不能饮酒,亥时则关闭府门,不准再进出,甚至穿衣也有讲究。

相比之下,范宁更愿意住在朱元丰的府邸,接地气、自由宽松,只要不是携妓入宅,其他都可随意。

朱元丰已经知道范宁来了,范铁戈已经先把行李和随从送去了朱元丰府上。

几年不见,朱元丰居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和从前一样身体硬朗,头发也只是两鬓斑白,和今天见到的朱元骏的苍老完全不同,在朱氏三兄弟中,朱元骏最显老,朱元丰最年轻,当然,他本身也比大哥年轻十几岁。

不过范宁还是从朱元丰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忧色。

书房里,范宁喝了口茶问道:“三阿公可是为奇石馆的事情烦忧?”

奇石馆被人威胁,范宁又不在京城,范铁戈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朱元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