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桃说完,范宁便明白了,这是薛宗孺之死引发了欧阳修家中的内讧,薛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满腔怒火发泄在欧阳倩身上也很正常。
他心中十分歉疚,自己居然把这个隐患忘记了。
范宁快步向牛车走去,只见牛车里被几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欧阳倩无助地低着头,不时抹一下眼角泪水。
“倩姐,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我去和你父亲谈。”
“不!不!”
欧阳倩急忙道:“你不知道我家中情况,父亲身体不好,家里根本做不了主,再说……再说我真的不想见到那个女人了。”
范宁注视她片刻,点点头道:“那好,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
欧阳倩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悦,小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范宁想了想,他先回去取了钱,又让牛车在清风茶馆停下,要了一间雅室,让伙计把几只箱子放进雅室,又交了十两银子定金,到晚上关门时为止,这间雅室都被他包下来了。
“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去找房子!”
欧阳倩道:“你和你一起去,阿桃,你在这里看箱子。”
范宁想到房子要她喜欢才行,便点点头,“那就一起去!”
他又给阿桃点了两壶茶和几盘点心,便带着欧阳倩坐上牛车。
牛车里,欧阳倩捂着嘴低声哭泣起来,范宁心中怜惜,握住她一只手柔声劝慰道:“你可以向好的方面想,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忍受着她,从今天开始,你就完全摆脱她了,不是吗?”
欧阳倩点点头,话虽这样说,可是父亲……
她慢慢停住了哭泣,取出帕子搽去泪水,小声道:“爹爹知道是你在照顾我,我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