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试的主考官由朝廷礼部决定,主要用异地调入的方式。
虽然官府并不公布今年平江府的主考官,但大家还是从各种渠道得知,今年平江府的主考官是齐州长史周震。
一时间,关于周震的各种消息在士子中流传,有人说他偏重于《孟子》,有人说他喜欢清新淡丽的诗句,还有人说他尤其注重书法。
各种传言激荡着士子们的心情,离科举还有三天,五县的士子齐聚长洲县,使长洲县变得格外热闹起来。
这天中午,长洲县府北酒楼内宾客满座,这里距离考试院较近,座上酒客大多是各县的考生。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人对坐,都在窃窃议论今年的解试,使酒楼内格外嘈杂。
“听说今年参加解试的考生又比去年多了三百人,居然超过了两千七百人,今年形势严峻啊!”
在二楼靠窗的角落坐着七八名年轻士子,他们都是府学学生。
按照规定,府学学生也可以参加科举,他们甚至不需要推荐便可直接参加解试。
“很正常,年年都有新的考生加入,考上解试的人却寥寥无几,考生人数当然会年年增加。”
“哎!朝廷只给我们平江府五十个名额,虽然比起其他州府已经不少,可是差不多五十多争夺一个举人,还是太激烈了。”
“谢兄可以把年纪改小几岁,参加童子试啊!童子试才十人争夺一个名额,谢兄的机会很大。”
众人都一阵大笑,姓谢的士子嘿嘿笑了几声,他又将话题转向身边的另一名士子,“铜钟,听你侄子也参加今年的童子试?”
这位范兄便是范宁的四叔范铜钟了,他得到朱元甫的帮助进了府学读书,他岳父在长洲县正好有一间小院,便让他把妻子接过来同住。
范铜钟得到朱氏助学金资助,每月可以领三贯钱,加上学费全免,以及家境富裕的岳父不断接济女儿,使范铜钟这两年过得很滋润。
他端起酒杯笑道:“我倒觉得童子试更不容易,入选县士就已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不像成人科举,花两个小钱找几个举人推荐便有了资格,他们的资格可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