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走了一条捷径,他懒得过桥,直接从几块大石上跳过小溪。
这时,范宁忽然发现桥上坐在一人,从后背看,分明就是四叔。
他不是要去县里,怎么还坐在这里?似乎四叔在等什么人。
范宁刚要挥手招喊,却见四叔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望着远处。
只见一个穿着绿裙的年轻女子,手臂挎着一只篮子,正娉娉婷婷从一条小巷里出来。
她脸上涂得雪白,嘴上胭脂通红,显得格外妖治,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望着范铜钟。
范宁吓了一跳,这里不是村里有名杨寡妇吗?
范宁忽然想起了自己从京城回来那天,四叔反常的举动。
“有好戏!”
他心中顿时兴趣十足,连忙蹲了下来,一簇半人高的芦苇正好遮住了他。
范铜钟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向桥下走去,杨寡妇就跟着他身后几丈处,两人似乎都在各走各的路,互不搭界。
走下桥没几步,只听‘哗啦!’一声,一只钱袋从范铜钟身上落地,里面满满的铜钱重重撞击在石板路上。
连几十步外的范宁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范铜钟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加快速度走远了。
走在后面的杨寡妇见左右无人,迅速拾起钱袋,放进篮子里,施施然朝另一条路走去。
这时,范宁有点同情胖四婶了,他心中暗骂已经意气风发走远的四叔,这个败家子,崽卖爷田不心疼。
不行!必须得给他找件事做,家里有这样的漏勺手,祖母休想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