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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西秦社”可以赖账,可赖谁的账都行,哪怕皇帝老子的账,但赖房二公子的账,这个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湖南”大大小小主持“湖南师范”的老先生们,自己也就是个刚入流的小官,绿袍在身都几十年了。这光景房二公子扔出来的料头,着实吸引他们这些个江湖老鸟。

只不过,老先生们也不嫉妒,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固然水平不高,也就是识文断字的档次,可只要能做官,怎么地也算是有了门路。

师生关系,这年头不比父子关系差多少。

而且“湖南”这个地方的教授甚至是博士,和别处有点不一样。他们大多都是儒门内部竞争的失败者,存续下来几百年,也没多少薪火,大多都是边缘人物,只不过恰好房玄龄用人之际,就把他们通过武汉这个渠道,塞到了“湖南”。

愿意来“湖南”战天斗地的儒生,和主流显学大大不同,至少跟孔颖达是尿不到一壶去的。

当然了,孔颖达要是给他们机会做官,这官,还是要做的。

但做官的理念,还是有大大的不同。

整个“湖南”地方学术界,除了受新学影响之外,传统的流派,就是“公羊派”。孔颖达搞《五经正义》对不对?“湖南”地方一帮老先生也搞,版本还特别多,总之一句话:我注六经!

都是搞“微言大义”,“湖南”这里的“微言大义”,主要是用圣人之言来为自己的主张撑腰。

而朝廷早期重用的,都是“谷梁派”。如果说“公羊派”的本质核心是“斗”,那么“谷梁派”的核心本质,就是“顺”。

后者尊王不说,还不限制君权,对统治者而言,选谁根本不用多想。

至于说“公羊派”的革命性进取性如何如何,关皇帝老子屁事啊。

“湖南”地方嘲讽“谷梁派”是“谷粮派”,既有吐槽的意思,也有羡慕的意思。

只好“谷梁派”是真的能吃到“谷粮”不是?

“公羊派”还真是都成了公羊,还是单身的那种……所以绝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