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感慨,声调拉得老长,拎着煤饼的汉子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那现在管氏发卖的股票,还有份子么?”
“也不是管氏一家发卖的,几十家一起发卖的。听说还有,不过永通大街这一块,那肯定是都没有了,前头李狂人走了一遭,全卖光了。要是有,南市那边去看看兴许还有,不过那价钱可高了去了。”
“多高?”
“多高?你问多高?比文宣王庙还要高!当天就有人把到手的股票转手卖了,十贯的票本,翻了一番。到我了,告罪告罪……”
“您请您请……”
打着招呼的汉子连连点头,现学现用了一个“您”,跟人告辞之后,回到正俗坊的家中,见妻子都在,便问道:“娘子,仁和坊管氏发了股票,此事你晓得?”
“晓得啊,管氏二房的四嫂时常来串门,听说管氏这会子要分家,他们家的老大,把仁和坊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借了很多钱。她说得艰难,妾便帮了一把,从她那里,买了二百贯的票子,也不知道是个甚么东西,只当是帮忙一把,也好让她家渡过难关。”
“渡甚么难关!她家那是……嗯?娘子买了股票?”
“股票?那是个甚么?是些票子,妾只认得几个字,上头盖了好些个印。”
“你不知道是甚么还买了二百贯?!”
“四嫂说是跟华润飞票一样的物事,也能转手出脱的啊。”
“……”
汉子愣了一会儿,又出去转悠了一下,溜达到仁和坊,就听到那边有掮客在那里拉客。
“这位哥哥,给您请安则个。”
“甚地事体?”
“哥哥是本地人?有‘天竺票’在手上吗?要是没有,家里有人手上有‘天竺票’吗?”
“‘天竺票’?甚么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