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何必跟一个小娘置气,如今也是好事,三娘能得良配,将来也不用愁恼诸多琐碎之事……”
“想太多啊!”
杜楚客一声长叹,“张沧那厮……眼下稚嫩,不过是张操之跟老夫一样,对子女疏于管教。可毕竟家底放在那里,闭关三五年,豪门子弟所学所思,远胜寒门儿郎五十年勤苦。此子野心勃勃,行事又颇似窦建德、杜伏威之流,天下太平还好……嗝!”
打了个酒嗝,杜楚客自己也闭了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皇帝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挺多少年。
现在能指望的,就是张德能一直这样活蹦乱跳下去,那好歹自己就算两脚一蹬,也不用看到子孙吃苦。
“甜酒来了,加了莲子和红枣,阿郎赶紧喝一口,压一下酒气。”
“嗯。”
点了点头,杜楚客接过温热的甜酒,连吃了好几口,那不舒服的感觉,终于稍微缓解了一点。
半晌,将碗中的甜酒都吃了个干净,这才瘫在椅子中一样,两只手搁在扶手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真是不知道兄长这么多年,是如何撑下来的,佩服,佩服啊……”
第五十章 定局
云集汝州的地方州县官吏,很快就感受到了新衙门带来的不同之处。最明确的一点,他们跟“星汉银行”以及武汉诸行业龙头的谈判,每一个成文落在纸上的字,都是有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这个衙门来背书。
而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的背后,不是什么省部,而是帝国的最高权力。
圣人言出法随,在国朝体制中,当圣人的想要赖账,其成本也是最高的。当然,真要是想要赖账,短期内也的确无人可以制约。
但放大到一段时期内来看,那么最低也是“罪己诏”,最高嘛……杨广死了也没多少年。
大业年间武装讨债的高门寒门庶民,那是数也数不清。
“这杜相公的官署,名称还未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