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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河北道又何止是畜力板轨这种类型的新式道路?

几个大城市、煤钢基地的生活道路,都是大量使用石材、水泥等等材料,造价同样不菲,再加上港口码头、城市建设本身的开支,以及船坞修建、设施保养等等支出,整个河北道,盯着营造这一块,就是几百万贯的利益。

面对如此之大的利益,就算薛大鼎高风亮节,说老夫不要,老夫要去中央上班。他的徒子徒孙们,也会眼巴巴地希望薛书记能够去中央继续照顾他们……

要是薛大鼎不这么干,很有可能跟自己的门生故吏成仇家,说不定跟自家的子侄也会成为仇家。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这已经不是财帛,这是金山银海。

在这几百万贯的现有利益之上,还有河北道出口、转口贸易带来的丰沛利润。其中既有从东北进行顶点屯垦带来的毛皮市场收益,还有出口朝鲜道、“扶桑地”的超高利差。

以兵部采买为例,一支飞凫箭,在洛阳的价钱和在“扶桑地”的价钱,按照将作监的正统标准,价格相差二十倍。

所以兵部也有就近原则,朝鲜道本身并没有能力生产飞凫箭,最近的地方,就是河北道,尤其是辽西,尤其是石城钢铁厂。

石城钢铁厂本身就有专用码头,石城钢铁厂的专用码头出发,走近海最成熟的路线,两天就能稳稳当当抵达朝鲜道最南端,也就是鲸海北岸。

然后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扶桑地”。

兵贵神速,后勤补给同样如此,那么即便砍一半价钱,石城钢铁厂就算赚不到兵部的钱,但十倍利差,分个两三成加工费辛苦费,也依旧是暴利。

凭薛大鼎的关系,从兵部那里搞点订单,根本不算个事情。再说了,朝鲜道还有牛进达,根本不需要薛大鼎开口。

可以这么说,曾经作为边陲残破之地的河北道,因为种种原因,伴随着沧州、辽西的崛起,其丰厚的回报率,自然而然地增长了一部分官商集团。

别的都不看,只看河北道十年总田亩增长数量,灌溉渠总增长里程,总在籍户口增长数,就知道河北道正进入一种爆发期。

沧州一地,王中的为沧州刺史的一个重要筹码,就是他一个县增加的小麦、棉花种植面积,超过了二十万亩。

通常情况下,一个县增加两三万亩,就已经是相当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