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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出发!”

敦煌以东的官道,逶迤往来的驼队马队都是情不自禁地停住了动作,连最暴躁的黑骆驼,此时都安分的很。

畜生尚且明白,何况是人。

“都护,可要再送一程?”

“不必。”

郭孝恪摇摇头,“这等俗礼,三郎不会计较。那首《送程三使天竺》,再多备几个一样的,到时候还要去两京扬名。”

“都护放心就是,如今中国多有‘敦煌派’,此类边塞诗,多不胜数。”

“嗯。那就好。”

对于写诗,郭孝恪并不擅长,也就是酒宴应和两下的水平。不过如今国朝诗文,除了“应制诗”之外,朝野之间最为出众的,就是“敦煌派”为首的边塞诗。

如今边塞诗人之多,前所未有。而且一般骚客,也不敢得罪边塞诗人。盖因边塞诗人,往往都是在边关当差,说不定一首很矬的边塞诗,作者其实是某个边境羁縻州的刺史。

西北方向的羁縻州已经越来越淡化土族的力量,似鲜卑人、党项人,基本服装、文化都消失殆尽,除了唐军的暴力作用之外。曹宪的《音训正本》起到了极强的作用,而国外又有“贞观苏武”长孙冲为表率,加上程处弼时不时斩杀蛮酋,自然就加速了这种变化。

竖起来最好的典型,就是薛州刺史薛不弃,“昆仑海”一带不少蛮族领袖一度以为这个薛不弃是哪个中国薛氏的子弟,了解到薛不弃其实是铁勒斛薛部的“豪帅”之后,那种震惊,至今还很有影响力。

出敦煌,沙州和瓜州之间,有一条很特殊的官道,用时多年拓展,与其说是拓展,倒不如说是彻底确定了一条道路出来。

沿途有大量的水泥墩子,从敦煌开始,过盐池跨三危山,一直延续到瓜州治所晋昌县。

距离并不远,却是唐朝路政的重要试验场。因为还有一条从玉门关出发,跨过冥水,直通酒泉的官道。

这条官道有正式的名称,叫做“玉门军道”,沿途有两个戍堡,一个军,还设立有正式的“站”,通信能力相当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