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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终于下了一场雪,贞观二十五年到了,江夏街头的一个少年被人在雪地里拖出两条划痕。

痕迹是少年的双脚划出来的。

张沔又哭又闹,坦叔却是淡定的很,对几个壮汉道:“莫要管他,此事老夫已经知会过郎君,得了许可。”

几条恶汉一听,宗长都答应了,那还寻思啥啊。

整呗。

“五郎,五郎,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不要打工,我不要睡大通铺……”被唤作五郎的恶汉憨憨一笑,冲张沔道,“二郎,我家大人说了,来了就听使君和阿公的话。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五郎是张礼青家的,身材高大,臂膀粗壮,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幼时就去了江阴,是坦叔调教过的。

当年的四大保镖,也早早成家立业,除了嫡长子,其余儿子都是拿出来使唤。倒不是说薄情寡义,而是小儿子宠归宠,但到底不可能和世家大族那样成年还能捡便宜,即便是有“大推恩令”,那也要看家底如何。

与其把本就不厚的家底掏空,倒不如谋个出身,寻个出路。

而江水张氏现在彻底起来,有这门路,岂能不用?

“聒噪,拖走!”

坦叔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张沔,催促着五郎。

“哎。阿公放心,他逃脱不得。”

言罢,将张沔捉了起来,扔到了板车上,车上也有两个恶汉,正攥着馒头和油条狂吃。见张沔上车,冲他点点头,吞咽了油条之后,道:“二郎,咱们今天去咸宁市上工,可是忙的很,冬春这光景,最是劳累。”

“正月里不是都歇着过年么?”

抹了一把眼泪,四处打量了一下,却见车上还有一个壮汉,正翻着一双死鱼眼啃着黄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