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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销售终端来说,蕃地、天竺的僧侣、贵族固然有钱,但支付手段同样是多样化的,而且很多罐头都是“太昊天子”的赏赐,回应过来的,就是僧侣、贵族的纳贡。

纳贡的物资组成就相当的多样,很多东西想要变现,其实很难,比如说奇珍异兽,比如说名贵木料,因为从天竺到中国,万里迢迢,奇珍异兽除非耐操,否则一定死在路上。

不是每个人都能跟张德一样,为了吃一颗“乌克兰大樱桃”,会砸几十万贯下去,让可萨突厥忙个半死……

所以从收益上来讲,纳贡的这些物资并不稳定,远没有中国内部的达官贵人来得靠谱。

长安、洛阳的权贵,从来都不会吝惜千儿八百贯的糜费。

只是罐头终究不仅仅是罐头这么简单,贞观朝它是特种物资,既然是特种物资,自然贵就有贵的道理。

凡是特种物资,就不仅仅只有商品价值,在整治活动中,显然是要扮演角色的。一如当年的汗血宝马,它除了是宝马之外,更是汉朝发动战争的一个理由,即便不怎么充分,但对帝国来说,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一个足够挑动国内权贵g点的理由,还寻思啥呢?

李淳风在蕃地和北天竺大搞邪教组织,而罐头以“贵重”的身份,强化了本就已经相当离谱的种姓,其作用远比土邦僧众的各种恐吓来得有效。

所以,不管待见不待见,玻璃罐头在这时候的角色,就是不可或缺。它降低了李淳风这个妖道在北天竺诸邦搞事的成本,也降低了李淳风传达“太昊天子”旨意的管理成本。

尽管这一切在武汉加班的老张看来,实在是无力吐槽,可现实就是这样发生着。

“使君,这里还有一个订单,是还要新修八座斩龙台。楼台好办,这龙骨……运输不易啊。”

“能走海路吗?”

“走是能走,可眼下高达国故地正散布瘟疫,到明年如何,也未可知。极有可能一二年都不得消停,所以还是走丝路更加稳妥。”

熬夜的幕僚们也是头疼,李淳风那里的事情他们知道,但不少新来的幕僚,是今晚上才知道李淳风那里的补给渠道,走的是武汉。哪怕是敦煌宫调拨物资,武汉这里随后就要给敦煌宫补上,反应在敦煌宫和民部的账面上,这些出入都有迹可循。

要是没有张德从中协调,别指望敦煌宫的人能给武汉面子,对敦煌宫的阴阳人烂屁股来说,他们吃的皇粮,当的是钦差,武汉佬算个鸡儿……反正他们也没鸡儿。

但有了张德就不一样,郭孝恪、程处弼、欧武等等文武内外巨宦,都是要和张德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