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寒看来,长孙皇后再怎么想要改变风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国朝历来重大节日,除了祭祖过年,大多热闹的场地,都会变成狗男女勾搭的地界。
实在是和道德礼法无关,全是人性使然。
这年头娱乐活动极其匮乏,年轻男女想要光明正大凑在一块嘻嘻哈哈的机会不多。所以只要有合情合理的节日场合,自然而然地要利用起来。
当年张德跟李芷儿当街勾搭,那都是相当得体的行为。实际情况比他们糟糕的多得是,即便是高门勋贵,也不是没有不知廉耻的女子跟了野小子打野战。挺着大肚子改嫁的女郎这年头又不会被打死,对于某些缺丁少口的家庭而言,别说你肚子里带着一个,就是来了几个拖油瓶,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战乱之后的时代,拖油瓶长大了就是劳力,这是很简单的生存问题。
“小狗只看到这里?”
唐俭有点失望,膝下七子,真正有闯劲的,其实是老二和老五,但这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希望上封大贵族。
原本老唐也没太大的办法,但来了武汉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
至少唐五郎现在混的不错,比不上程处弼,比安菩是绰绰有余。
胡人身份是安菩的致命伤,顶天就是个将军,至于是什么成色的将军,还两说呢。而唐善识现在的路数,只要不是上官牛进达看他不爽要整死他,将来十六卫的扛把子位置,总归会有一个。
至于是哪个皇帝……这就不好说了,反正老唐也不看好李承乾,尽管李承乾跟张德交情莫逆,但也只限于储君和梁丰县子。
倘若储君真的成了国君,梁丰县子怕不是就是头一个想要被干死的。
“大人,莫非还有深意?”
“皇后手中无人可用。”
唐俭笑了笑,“小妇人虽是厉害,却到底是男女有别,重用阉人不过是汉时故智。然则皇帝尚在,她总是要避嫌一二,用女子适逢其会。再者,天下女官,非洛既汉。李婉顺犹如‘女相公’,可一个二个‘女相公’,又顶个甚么用场?”
听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唐六郎也不是笨蛋,顿时明白过来:“皇后这是欲用女子为官,且不在少数?只是,天下女官,多在宫闱之中。她若是启用女子为官,怕是殊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