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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小母马从来都是嚣张的。

见老张去了心思斗嘴,银楚这才道:“今年西军上番,妾有几个老家弟兄想要谋个好去处,阿哥帮忙递个人情过去,房相也好,马周那老憨也罢,写个条子呗。”

“又到西军上番了啊,这几年西军去了散、散了聚,大兵换了好几茬,也难为三郎还能主持局面。”

“西军又不是寻常边军,可不是将死兵散的乌合之众。”

西军雄壮又别致,这是诸边大军都是有深刻认识的。寻常边军,倘若到了不能适应的地方,可能会水土不服然后战斗力锐减。

但西军确实别致,他们会尽可能地改造自己,去适应当地的环境气候以及人文社会,可能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全盛实力,但终究还是强军面貌示人。再加上但凡从西军出来的大兵,都是识字的,这就极为难能可贵。

要知道,这几年进入西军的大兵,往往都是文盲。但一个文盲经过几年“戍边”,不但军事技能极强,还有不错的文化技能,这就是相当震撼。

按照汉朝标准,程处弼是典型的“出将入相”合格。

可惜,贞观朝没有“相”,只有“孛相”。

所谓“孛相”,就是江东游戏玩耍的意思,有的地方口音差一点,会说“白相”,但苏州一贯以来的调门,便是“孛相”。

因为张德、虞世南、陆德明的缘故,这种戏谑调侃的方言俚语,在朝野中也多有使唤。

被调侃最多的,就是马周这个当朝相公。

“西军上番,总归还是去京畿,你老家弟兄是带蕃骑的还是带步卒的?”

整个西军中,能够以“蛮夷”身份带精骑的,只有安菩一个人。而且还是国朝正牌序列的校尉,换个将官头衔,也是不远的事情。阿史德氏虽然投诚非常彻底,但想要和安菩一个档次,难度系数不小。

因为从甘凉开始,就有大量的“义从”自发或者被自发前往西域,蕃地大小诸国诸邦诸部,因为吐谷浑和吐蕃的先后覆灭,都有非常混乱但又相当清晰的翻身路线。

北线自然是和“党项义从”一样,走的是国朝内部攀关系。南线就有点七拐八拐的意思,主要是李淳风那神棍的操作。但李淳风不是寻常神棍,他手中是有圣旨的,而且还有空白圣旨,这个相当牛逼,几乎一页圣旨就能改变几十万族群的生存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