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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苏州本地官吏而言,相较往年增加税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一石增加一倍,不过是两石,可要是十石增加一倍,就是二十石,难度自然就上去。这苏州本地物产丰饶,岂能这般思量?”

言罢,长孙无忌拂须正色,“若是为官,只为考绩计算,这每年增补,也要精打细算。于是哪怕开拓两天一百万亩,为官三年五载,每年只上报十几万亩的增产,年年都是绩优。倘使一次上报……便只赚了一回便宜。”

“啊?”

亲随顿时愣住了,“岂不是说,苏州本地是往少了上报田亩增产?”

“还有一事,当年华亭、昆山二地,是专门去武汉请了临漳山的学生,整饬松江又有张、陆、虞三家襄助,只增加七八十万亩地……别人兴许以为震惊,便信了。老夫却是不信,只这等实力,怕是少了一个位数。”

“少了一个位数?”

念叨了一声,亲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孙无忌,“主公,一百七八十万亩?这……怎可能?”

“常熟一个乡野村夫,能修七十里的水泥路。老夫问你,洛阳上下,有几个人能修哪怕七里厂的水泥路?”

“这……”

倒不是说洛阳权贵没钱,而是水泥怎么看都是先拿来修个猪圈、厕所、浴室、游泳池什么的……修路?这不是浪费么。

“明白了?”

“多谢主公解惑。”

“你虽聪慧,却还是缺了实务经验。过几日,张操之前来见老夫之时,老夫自有话要与他说,你便旁听说个甚么,也好早做准备,将来在江东做官,不失了你的前程。”

“下走还是更愿意在主公跟前效力。”

“效个屁的力……”

长孙无忌骂了一声,感慨道,“长孙氏风雨飘摇啊,天知道甚么时候,就亡了。”

“主公岂能言至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