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氏的大船,横竖不需要他们来掌舵扬帆,能够老老实实吆喝两声,还能有把子抵缆绳的气力,就足够了。
“往后就要多多打扰先生了。”
不敢说毕恭毕敬,但是这种平等视之的礼貌,让庐江周老哥很是舒服,只觉得这地界来了当真是对的。
地上文曲星的坟头,怎么可能出乌烟瘴气的事情?
告别了庐江周老哥,虞昶又带着张氏兄弟二人往来几家教学“骨干”处。这些人,不是在某些州做过幕僚,就是曾经有正经官身。做过一县主薄、县丞的不在少数,更有退下来的正牌县令。
有些县令在官场中的际遇并非不亨通,但更好学,于是退出官场,转而投入教育界、学术界。
这种人来做教授,往往效果斐然,可以结合自身经历来用事实说话。对培养“教书先生”,这是很好的范例。
忙到了夜里,虞昶到了张德住处,跟他说了学堂教职工的安排情况。提到了庐江周老哥之后,张德连连点头,赞叹道:“这个周重是个逍遥散人,看似癫狂,其实极为聪明。世兄可知晓,能发明乐器,本就是大不易的事体。往往器乐,多出自战阵、祭祀,他能着手声学数学……殊为不易。”
“操之,听闻他是庐江周氏后人?”
“周瑜后人。”
“噢?”
虞昶也是有点小惊讶,看似“假痴不癫”的周老哥,居然是周瑜的后人。
“莫看他仿佛只是爱操弄乐器,其实他年少时,也曾行走行伍之间,乃父曾为萧摩诃亲卫。便是他自己,也曾在江淮厮混过。”
“杜伏威?”
“这倒是不知,不过总计就那几家。”
“倒也不是寻常人物。”
“寻常人物,哪里能过了‘德明学堂’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