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大多数还算乖顺的青少年,都是去指定河段游泳。实际上武汉沿江不少水面已经不能游泳,除了脏之外,更因为船只来往极多,加上各种工厂虽然有集中排放污水,但生活垃圾还是会让江岸变得相当糟糕。
这年头,垃圾如山也是一种进步,也是实力的表现。
在武汉已经出现了专业拾荒的人,可想而知其中的变化。
而汉阳钢铁厂扩建,造船厂新增几个船坞,沔州鄂州两州的临江江堤,就彻底不让游泳,即便只是垂钓,也要坐船出行一段距离,或者直接上鹦鹉洲或者白洲。
“今年这个甚么‘短衫帮’,嚣张的很。老子出差十回,九回是要抓这帮龟儿子。”
“都是外间来的莽汉,真以为能靠一双拳头混饭,哪里晓得武汉的行市。”
“光身去河里游野泳,带了一帮娃子,可恶的很。”
“上个月淹死的,不就是‘短衫帮’的人嘛。”
开罚单的光景,警察的同僚们或是骑着自行车,或是骑着马,陆续到了河堤。家长们黑着脸,过来交钱领人。
这种在外的罚单不多,算是不大不小的“油水”,罚款也是不痛不痒,二十文一人次。
只是每次罚款,往往都是一抓一窝,凑起来也能一贯半贯的,混个酒水钱是不愁的。
武汉江南江北虽说一直严酷镇压有活力社会团体,但地方豪门、权贵,大多都会养一些白手套或者帮闲。这些白手套或者帮闲,自然而然会凑一波人马,然后顺其自然地形成新的有活力社会团体。
办见不得人的事情时候,这些有活力社会团体还是很好用的。不脏手不说,一旦事发,也可以扔出去随便搞,就是个擦屁股纸的档次。
武汉陆续出现过“团结社”“刀剑社”“体育社”“进步社”等等沾染高端权贵气息的社团,后来因为“忠义社”的缘故,这些社团大多瓦解,武汉没有给他们发展壮大的土壤。
都是妖魔鬼怪,谁还不吃人是怎么地?
于是这种灰色地带的团体,就下放到了中小阶层,乃至奴工之中,都有围绕给麦铁杖烧一炷香的“香会”。